魉九

国家一级保护废物

尘逐岐路(11)

(11)

凛一路跑到紫阳宫家的停车场,喊了个司机说出门,司机问她要去哪里她也不说,只让他往前开,见她一脸怒容,司机战战兢兢也不敢再问,只好开车在外面胡乱的转,哪里有路就走哪里,她突然想起加藤的外宅就在附近,他曾经带她来过一次,与紫阳宫家相隔不远,两人在这里颠鸾倒凤了一整晚,又并肩坐在星空下,畅谈对未来生活的憧憬,满是柔情蜜意,现在细想起来,胸口堵得仿佛无法呼吸。

天阴沉沉的,如同她此刻的心境,家里是待不下去了,她能去哪里呢?生在这样的家庭里,她没什么机会交到真心的朋友,更遑论知己,那些凑上来想与她攀上关系的人或多或少都抱有不纯目的。现下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加藤,她在英仁亲王面前说得硬气,但心里还是惦着他的——况且上次本来就是他的错,吃醋都吃得莫名其妙,自己才晾了他两个多月,她还没消气,他竟然就先甩手走了!

到了加藤家门口,已有零星雨丝飘落下来,她让司机先回去,自己到大门处按铃,有佣人来给她开门,说少爷还没起床。

“没事,你带我去他卧房。”她闷闷不乐,心下打定主意,一会儿见到他一定要先甩他两个巴掌。

来到卧房门口,她正要推门闯入,门里却传来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,紧接着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:“少爷,好大……少爷,好舒服啊……少爷……我还要嘛……少爷……”

简单的话语仿佛轰鸣的炸弹般在耳边接连响起,震得她眼前泛上白光,她告诉自己,那个少爷不是他,不是他,肯定不是他……然而,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平稳声线从门内响起:“说你爱我,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……”

有冰冷的触感在脸上缓缓爬动,凛伸手抚上去,是泪……喉头仿佛有什么梗着,发不出声音,也无法呼吸,她握住自己领口,在衣服下摸到一个坚硬物什——是那枚戒指,加藤送给她的戒指,刻了他们两人姓名首字母的戒指,他曾深情的说要与她永结同心。她突然恶心得想吐,胃里泛着酸水,她弓起腰捂住嘴干呕起来,身边的女佣担忧的看她:“小姐,您没事吧?”

她顺手揪断那条链子,连同戒指一起递到女佣手上:“替我交还给你家少爷。”是了,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,沉湎流连于花丛之中,从来不知检点为何物,又怎么能天真期盼他只将自己当成唯一,真心以待呢?

凛转身决绝的向门口走去,女佣追过来:“小姐,外面下大雨了,您脸色不太好,请在客厅坐一下再走吧!”

她摆手,说不出一句话来,她不想再在这腌臜之地多停留哪怕一秒。脏,真脏!

“那我给您拿把伞吧!”女佣拿了伞递过来。

她不接,扶着墙虚弱的往外走,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,都那么脏,甚至曾跟他有过最亲密接触的自己也仿佛沾染上了污垢,不如就在这雨里洗一洗!

大滴密集的雨点,迅速拉成了白色的雨幕,凛一个人往前走着,街上的行人纷纷打起伞来,毫无准备的则四下奔走着寻找可以避雨的场所,偶尔也有年轻的学生不管不顾的一直向前冲去,她也想跑起来,像小时候一样,不管不顾的奔跑,可就算这样一直向前,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?她只能被那冰冷的雨水浇透,她摆脱不了天上的雨,甚至摆脱不了现在这悲苦的心境,雨水混着泪水滚落下来,她突然觉得头重脚轻,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——是她自己的房间。耳边似乎有人在轻声商量着什么,她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看看,却觉得浑身酸痛,几乎失了所有力气,又摔回床上,突然有人短促的惊叫了一声,耳边的说话声停止了,天后和勾阵走过来,扶住她重新躺好,她们是她贴身护卫里仅有的两名女性——勾阵沉稳冷静,犹善医理;天后千娇百媚,最通人情。

“主人,”勾阵吞吞吐吐,“您有孕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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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公司开年会……N年不喝酒了,现在脑子还晕乎着,有错别字和词不达意的地方还请多见谅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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